【果珍/糖珍】远山树 10
（真）狙击手国x（真）间谍珍x（真）黄金上校其
（十）
金硕珍稳稳地端着手枪，朴智旻同样戒备地握紧了枪把。他们俩谁都没有动，但场面不能一直这么僵持着，金硕珍啧了一声向前一步。
一枚子弹打在他脚掌前几公分的地方，朴智旻扬声警告“不许动！”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金硕珍歪歪头“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几百年前的烂梗了，你是史前人吗？”朴智旻语气不善的吐槽他，眼睛一眨不眨。
金硕珍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吐槽顿时愣了，继而笑开“没想到还是个时髦孩子。”
“谢了，但别人都说我与现代社会脱节的。”朴智旻一面和金硕珍聊着，耳朵里听着郑号锡小声的指令“拖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闲聊也换个场合吧。”长黑褂不耐烦的眯起眼睛“二打一还打不过吗？”
“那你先来？”金硕珍挑眉，还真的往旁边让了一步。
朴智旻的枪口还指着金硕珍，这样一动朴智旻只好又把枪口转向长黑褂“要动手就快点，我也不想这么一动不动。”
“听到没有，人家都在催你了。”金硕珍拿着手枪晃了晃，自己又往后退了几步。
长黑褂拧着眉愤恨的握紧拳头，他先是背过朴智旻，面对着金硕珍从上衣里摸出先前那几张兽皮。他看着金硕珍怀疑的眼睛低声开口“这是配方，密码本在我这。分开放更安全些，你务必要保护好。”
金硕珍抖开兽皮卷看了一眼上面奇奇怪怪的符号点头，随手揣进自己的上衣内口袋“行，我知道了。”
“我身后那个怎么处理，一会援兵就到了。”长黑褂能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定在他后背，从尾椎骨上密密麻麻传来酥痒的感觉，被人拿枪对着总归是不好受的。
“我数三个数，你转过去，我开枪，然后撤到左后的掩体那边去。”金硕珍越过长黑褂的肩膀看向蓄势待发的朴智旻，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3、2、1”
长黑褂迅速转身，向斜后方跑过去，金硕珍的子弹好像是擦着他耳朵边过去的。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朴智旻的肩膀受伤脚下一个趔趄，金硕珍趁此机会扥着长黑褂的衣服角就跑。
“智旻哥受伤了，他们往四点钟方向跑了。”田柾国冷静地换着角度，枪口紧紧锁在长黑褂身上。
“盯紧点，我们马上就到。”郑号锡应了一句“智旻，智旻，你还好吗。”
“嘶—问题不大，都没打到要害。”朴智旻把枪换到左手上，盯着自己右肩上还在冒血的伤口“不过我应该无法行动了，子弹里面好像有麻醉成分，我现在整条右胳膊都动不了。”
“发坐标让别人去接你。”闵玧其的声音出现在频道里，多了些急迫的意思“我们抄近路过去，你别动了。”
“周围没有别人。”金泰亨握着望远镜，眼神落在朴智旻身上“智旻你听我的指令到安全地方去。”
朴智旻点头嗯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哥，长黑褂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枪法很好身手大概也不赖，你们小心些。”
“你看清是谁了吗？”金泰亨轻轻踹了一脚田柾国。
“你都没看见我能看见什么。”田柾国的声音闷闷的，堵在枪把后面。
“你说那是不是金硕珍啊，捂得那么严实难道是怕被人认出来？”金泰亨咂咂嘴，把望远镜拿下些放松着手腕。
“别瞎说。”田柾国回得飞快“硕珍哥只是名医生。”
“他是战地医生。”金泰亨说“况且他现在都不一定是个医生了。”
田柾国不说话了，从金泰亨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不耐烦的眉眼和被顶起的半个腮帮子。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啊。”金泰亨举手投降，捡起望远镜重新观察场地去了。
田柾国和金泰亨话一字不差的听在了闵玧其耳朵里，同样听到的金南俊和郑号锡对视一眼心里各自有了判断。
“不排除这种情况。”郑号锡避开通讯器，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闵玧其。
金南俊跟着点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资料，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闵玧其由着他们一唱一和，就像耳进耳出般不作回应。他拿枪托怼了一把快背过身的金南俊“别说了，前面就到了。”
金南俊只好闭嘴，看着郑号锡耸耸肩。
金硕珍在他们三个拐弯的时候就听见动静了，他看着身侧的长黑褂小声开口“我们去大空地那边，把炸弹引爆。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跑不了多远。”
长黑褂点点头，趁着还尚未被发现，猫腰跟在金硕珍身后从一处隐蔽的通道离开。
“他们肯定有狙击手在外面，不要有大动作不要碰别的东西。”金硕珍交代一句，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白色控制器。
闵玧其他们一路突入到掩体前几米还不见动静，这会通讯器里又响起金泰亨的大嗓门“他们跑了，在十点钟空地，没有掩体没有别人，就两个人。”
闵玧其蹙眉啧了一声，也不管郑号锡和金南俊了，自己率先就往那个方向跑。
郑号锡立马跟上去，并给金南俊打了个手势，后者迅速反应打开全体频道“各组人员注意，已确认嫌疑人位置，内部人员继续突入，外部人员就地防守。”
“别突入了！”闵玧其回头喊了一嗓子“这破地方掩体这么多非得跑空地上去，不是有埋伏就是有炸弹。把人换出去，叫爆破组进来！”
金南俊只是顿了一秒，接着飞快地传达了闵玧其的命令。
“玧其哥，你有什么打算？”郑号锡跟上前方的闵玧其。
“没有打算，我要去和他当面对质。”闵玧其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柾国，把人盯紧了。”闵玧其最后朝着通讯器喊了一声后就一把把耳机扯开，转回身站定在郑号锡和金南俊面前“你们俩去勘察现场，指导爆破组进来。”
“那你呢？”
“我不是说了吗，当面对质。”闵玧其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别跟上来。”
闵玧其确认了一下身后并没有人，一贯冷静的面庞终于露出了缺口。他握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刚刚从朴智旻那里听来的关于那个神秘男人的描述。
他妈的！怎么听怎么像金硕珍本人。闵玧其对着自己的脑壳狠敲了两记，深呼吸几次才重新端枪前进。
“你有多少把握？我觉得不安全。”这是长黑褂知道多少次重复这句话了，金硕珍一动不动，就看着前方几条开放的通道。
“金硕珍！”长黑褂彻底抓狂了。
“做什么？”金硕珍拧起眉，对着长黑褂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闵玧其会过来的！”
“……他肯定会过来的。”奇怪的是，金硕珍竟然沉吟了几秒。
“你把他引过来想做什么？”长黑褂看着金硕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趁他们还在圈子里，一锅端了不是更好！”
金硕珍不再理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什么都晚了，闵玧其已经来了。”
长黑褂受惊般一个激灵，一个大跨步向后撤了撤。金硕珍还在原地没动，静静看着闵玧其一点一点走近。
闵玧其没有半点犹豫的就进入了两人的视野范围之中，金硕珍透过宽大的帽檐观察着闵玧其。他还是老样子，白净的脸上也没个笑意，一双锐利的三角眼目露凶光。合身的作训服套在他身上，领口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挂个哨子而是揣着闪着光的无线电。磨出枪茧的两只手掌稳稳地端着枪，一把他常用的军用匕首正别在他的军用腰带上。
金硕珍别过头，他就只看了闵玧其一眼而已，但只这一眼他就确信闵玧其同样认出了他。
闵玧其吞了口唾沫，挺直了自己微躬的后背。端枪的手有些颤抖但并不碍事，闵玧其咬紧后槽牙闭上了眼睛。
“还真的是你。”
“或许我该说一句别来无恙。”
金硕珍的声音一如既往，和两年之中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同样都是温柔的，尾音带着些笑意的。
闵玧其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底蓄起了沉积的红血丝，混杂着诧异难过抑或者忍耐妥协的复杂情感。
“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闵玧其艰难地吐着字，看着面前身形瘦削的人总觉得空气稀薄。
金硕珍抬手拉开了些自己压低的帽檐，清楚地露出一双疲惫警惕的眼睛“我不是针对你。”
“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闵玧其拉动着背带，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枪转到身后。他像是呢喃着什么轻呵着句子“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看我笑话？”闵玧其扬起脸，脸上挂着一个滑稽的笑容。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可我每找到一个证据都要费比之前更多的努力给你找一个脱罪的理由。”闵玧其抬起右手，按上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金硕珍，你可真是个可怕的人。”
金硕珍紧绷着脸，不肯多说一个字。
长黑褂探究的目光从金硕珍扫到闵玧其，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他从金硕珍身后走出一步，一把从金硕珍手上抢走了手枪直指闵玧其。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闵玧其闵上校竟然栽到了一个敌人手里。”长黑褂夸张的笑着，把自己最大的恶意如数展示给闵玧其，毫不顾忌地戳上闵玧其赤裸裸血淋淋的伤口“怎么，闵上校。你爱上金硕珍了？你爱上他了？哈！”
“论谁最会玩弄人心，论谁最会玩弄感情，金硕珍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长黑褂大着胆子走到了两人之间，枪口正对闵玧其的额头“闵上校，你也有今天。”
“够了。”金硕珍叹出一口气，他皱着眉毛，难受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别靠他那么近。”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提醒了谁，一直没有动作的闵玧其猛地扑过来，匕首划出一道亮闪的弧线，明显是对着长黑褂的脖子。金硕珍神色一凛，从后腰摸出一直私下准备的小型手枪，没有任何犹豫的扣下扳机。
子弹破风而去。
一颗钉进闵玧其单薄的肩胛骨，另一颗——从远方狙击枪口中喷出的子弹穿透了金硕珍的手掌，击飞了他手里的手枪。金硕珍疼得一个趔趄，帽子在他挣扎之中掉了下去。慌乱之中他只能左手捂住伤口，立刻抬头去看另两个人。
闵玧其被他击中此刻正半跪在地上，长黑褂的脖子被闵玧其划破了一条细长的伤口，这会正一脸惊恐地朝着他跑来。
“救，救命……救救我！”长黑褂双手捂着脖子，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流下，右肩到左肋翻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料想也是一向下手狠厉的闵玧其并不会留半分余地。金硕珍闭了闭眼，苦笑一声。
他看着已经倒地抽搐的长黑褂，蹲下身凑近些“密码本在哪，把它给我。”
“救救我！救救我！！”长黑褂瞪大双眼，空出一只手攥上金硕珍的衣服，留下一个恐怖的指印“金硕珍！救救我！”
“……”金硕珍啧了一声，嫌恶的拍开长黑褂的手。手上倒是十分顺手的从他身上撕下一条布条缠上了自己还在流血的右手掌。
“你到底明不明白局势，你的命本就比不上一个密码本。”金硕珍冷淡的看着他，瞳孔里映射出不断挣扎的长黑褂，一字一句却如同宣判了他的死刑“你死了就死了。”
长黑褂死死盯着金硕珍的脸，面庞早已扭曲“你，你——”
金硕珍不再和他多费口舌，倾身在长黑褂身上翻找着。
“金硕珍，你不要…逼我……”事到如今，长黑褂也算知道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一脸嘲讽的看着金硕珍，颤抖着举起那个白色的遥控器“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金硕珍看着那个本该在自己手里的遥控器顿时有些慌神，他拉开些与长黑褂的距离，淡然开口“你威胁我可一点用都没有，你把遥控器放下。”
“放下？你能带我出去吗？留个全尸吗？！”长黑褂躺在那里，声音嘶哑的叫着“你根本不会救我！你根本不会救我！”
“啧。”金硕珍被长黑褂死死揪住了衣领动弹不得，金硕珍偏头正看见闵玧其正一步一步向这边靠近“喂！你想干什么？”
闵玧其的双眼犹如一潭死水，他的左手上握着捡来的手枪。枪口对准了金硕珍的眉心“我问你。”
“两年以来，你到底有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真话，表露过什么真正的心意？哪怕一丝一毫。”
“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金硕珍没了冷静的盔甲，他看着闵玧其一步一步迈进空地中央“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赶紧滚出去找你的同伴来抓我们吗？”
“你现在倒是学会害怕了？”长黑褂平躺在地上，他面如死灰也算看透了他的处境。语气凉凉的嘲讽着。
“闭嘴，放开我。”金硕珍横了他一眼。
长黑褂不动，反倒是攥得更紧了。
“还在走神？”金硕珍的眼神还没转回在闵玧其身上，冰凉的枪口已经紧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金硕珍，回答我。”
金硕珍别过头不说话，被闵玧其用枪管抵着下巴转过来。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亲吻彼此，但眼底透出的刺骨恨意却凉透了一切旖旎气氛。
“闵玧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金硕珍嗤笑一声“你本就不信我。”
“放屁！”闵玧其低声骂道“两年里，我他妈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可你呢！你背叛我。”
金硕珍定定的看着闵玧其，一直维持着的防备却陡然消散了。他温柔的眸子里映出闵玧其两个小小的影子，闵玧其一时之间看愣了，紧贴金硕珍额头的枪口也偏离了几寸。
电光石火间金硕珍夺走了闵玧其手里的枪，猛地挣脱开长黑褂的钳制，一脚把闵玧其踢出了空地中央。
“金硕珍！”长黑褂哇哇乱叫，举起手里的控制器目眦尽裂“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闵玧其痛苦地趴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他呆呆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纠缠着的两个人，目光一直锁定在长黑褂手心里的控制器上。
“不！———”
红色的按钮被精准按下，废弃的工厂空地里爆起猛烈而巨大的轰鸣声。
有人抓着闵玧其的衣领把他用力的拖拽出去，闵玧其手臂朝前伸着似乎是想要挽留些什么。他的胸口处鼓鼓囊囊，被人粗暴拉开拉链塞进去一个成捆的兽皮卷。
被岁月沉淀了时间而枯黄的兽皮外表上透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每一笔都像是侵染了主人心头血般的沉重。
对不起。
（天呐 我在干什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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